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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2月2日-8月31日
达利、马格利特、贾科梅蒂等
50余位超现实主义大师的
一百多件世界级藏品,
从苏格兰来到上海。
展品总价值超2.5亿英镑(合约22.7亿人民币),
全部首次在中国展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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浦东美术馆展览现场
超现实主义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艺术运动之一,
至今仍启发着无数导演、作家、设计师。
今年是超现实主义宣言发表100年,
浦东美术馆联合苏格兰国立美术馆
带来这场开年必看的超现实大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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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百年狂想:苏格兰国立美术馆的超现实主义杰作”展览动画视频
一条第一时间探访展览现场,
与苏格兰国立美术馆现当代艺术馆长
西蒙(Simon Groom)聊了聊。
撰文:马诗韵
责编:陈子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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浦东美术馆展览现场
很难细数究竟有多少艺术家和创作者,受到了超现实主义影响。
从拍摄《盗梦空间》的诺兰,到蒂姆·伯顿、大卫·林奇和大卫·柯南伯格,一位位大师热衷在电影里展现怪诞不经的超现实世界。
在建筑领域则有安东尼·高迪在巴塞罗那留下的建筑瑰宝,时尚圈更不必说,“Lady Gaga的着装显然源自超现实主义,”西蒙·格罗姆告诉一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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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蒙·格罗姆接受一条专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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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格兰国立美术馆: 现代1号馆
1924年,超现实主义发源于巴黎。当时一战的硝烟刚刚散去不久,“经历了战争冲击之后,人们做了很多尝试来理解人类的意义。”西蒙·格罗姆说,“超现实主义完完全全展现了对传统艺术的反叛。”
苏格兰国立美术馆是全球超现实主义收藏最多的场馆之一。
“超现实主义使一朵云、一部电话或一只龙虾都成为艺术。将两种不相关的东西放在一起,这种手法被称为拼贴。拼贴是在纸张时代发明的,而纸是在中国发明的,因此可以说,超现实主义回家了。”西蒙·格罗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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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格利特和达利的展品,周杰伦曾在《最伟大的作品》致敬这两位超现实主义代表人物,右为歌词中提到的《龙虾电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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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尼·马格利特的布面油画,《世纪传奇》,1950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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萨尔瓦多·达利的布面油画,《拉斐尔式的破碎头像》,1951年
展览上最受瞩目的几件作品,来自达利和马格利特。
提起超现实主义,达利是跃入许多人脑海的第一个名字。1936年,达利身穿潜水服,头顶杯子与勺子出席“国际超现实主义展”开幕式。由于潜水服的密闭性,达利差点窒息而死,幸亏他人及时解救,“否则他的艺术生涯会就此终结。”西蒙·格罗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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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穿潜水服的达利
达利的《龙虾电话》无疑是展览中最受瞩目的展品。据说在一次聚会上,他将龙虾随手一扔,正好落在了电话上。两件毫不相干的事物,成就了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超现实主义作品《龙虾电话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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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龙虾电话》细节
而对于苏格兰国立美术馆来说,得到这件《龙虾电话》的过程却极为不易。
2016年,《龙虾电话》被一位海外买家以84.5万英镑在伦敦的拍卖会中竞得。为了避免这件经典之作流向海外,英国政府设置了临时出口禁令。在此期间,苏格兰国立美术馆在英国艺术基金的帮助下,以85.3万英镑(合约770万人民币)购入这件顶级艺术品。
西蒙·格罗姆说,“现在能在中国亲眼目睹它,我认为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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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尼·马格利特的布面油画,《险恶的天气》,1929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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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险恶的天气》细节
和爱出风头的达利相比,另一位大师马格利特则低调许多。“我想他之所以装出一副很无趣的样子,正是因为他的画太奇怪了。两者之间的反差,使他的画看起来更震撼人心。”
在马格利特的作品中,离奇隐藏在平淡的表象之下。作品《险恶的天气》中,海岸和海洋平平无奇,天空中却漂浮着女性躯干、乐器和椅子形状的云朵,充满诡异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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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尼·马格利特的布面油画,《魔镜》,1929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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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镜子时你会看到什么?
在马格利特的世界里,如果你照镜子,镜中会浮现用文字书写的“人体”。这是他在《魔镜》中和观众开的一个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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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次精彩展品
很多观众困惑:这些作品想表达什么?
西蒙·格罗姆建议,看超现实主义作品,“你应该像一个5岁孩子一样,一无所知地站在门外,渴望第一次看到一切。”
展览的三个单元由紫、红、蓝三种色彩区分,在微暗的灯光下更显浓郁,仿佛坠入三种风格不同的梦境。以时间顺序为参观动线,三个单元生动展示了20世纪初至晚期超现实主义的发展历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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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紫、红、蓝区分的三个单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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浦东美术馆设置了打卡点,观众可以与巨型“龙虾电话”合影
第一单元亮点:达达主义、胡安·米罗
超现实主义的前身,是1916年诞生于瑞士的达达主义,后者被誉为20世纪艺术的分水岭。超现实主义继承了达达对于荒诞的热衷,同时受弗洛伊德影响,开始探索潜意识创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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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安·米罗的布面油画,《加泰罗尼亚农民的头像》,1925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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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安·米罗的布面油画,《母性》,1924年
胡安·米罗是最早参与超现实主义运动的艺术家之一,也是对潜意识创作践行得最彻底的。
1925年,为了产生幻觉,他每天只吃几个无花果干,花很长时间坐在画室里,盯着光秃秃的墙壁,试图捕捉因饥饿产生的幻觉。那一年,他的绘画几乎完全来自幻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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浦东美术馆内,米罗的作品
第二单元亮点:达利、贾科梅蒂
这一时期,达利和贾科梅蒂的加入,超现实主义开启了新的篇章。
雕塑《被割喉的女人》,是贾科梅蒂最具感染力也最令人心神不宁的雕塑之一,围绕着它的谜团持续至今:是女人?还是昆虫?亦或两者都不是?人们对它做了各种猜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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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科梅蒂的雕塑,《被割喉的女人》,1932年
“这件物品本身就适合阴暗的解释 。它暴力尖锐,极具攻击性,冷酷残忍,同时又非常迷人。”西蒙·格罗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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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蒙向一条讲解展品丰富的细节
第三单元亮点:从巴黎到纽约
二战爆发后,巴黎的超现实主义团体解体,不少艺术家流亡海外,使得纽约成为新的超现实主义中心。
其中不得不提的,是美国本土艺术家多萝西娅·坦宁。她的作品《原始座椅》是第三单元最为吸睛的展品。正面看起来平凡的椅子,转到另一个角度却可以看见长长的尾巴,“让死物焕发出了你从未想过的生命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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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旁墙上的照片里,坦宁正坐在这张椅子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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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克斯·恩斯特的布面油画,《海洋与太阳》,1925年
“恩斯特几乎是整个展览的中心。他认识所有超现实主义艺术家,和其中一些结了婚,还和许多人有过交往。”西蒙·格罗姆说。
恩斯特是展览中另一位重磅的艺术家,作品贯穿了三个单元。1937年,46岁的恩斯特与20岁的卡林顿坠入爱河。当时恩斯特已婚,但卡林顿不顾一切地追随他,两人一起在南法购置了一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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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奥诺拉·卡林顿的布面油画,《马克斯·恩斯特肖像》,约1939年
不久后战争爆发,身为德国人的恩斯特遭到拘禁。就在被迫分离的前一刻,卡林顿为恩斯特绘制了一幅肖像。画面中的恩斯特置身于冰雪之中,仿佛他们的关系即将被冰封。由于过分担忧,卡林顿精神失常并被关进了精神病院,与后来逃回南法的恩斯特正好错过。
在艺术收藏家佩姬·古根海姆的帮助下,恩斯特安全抵达美国,并与古根海姆结婚。可这段婚姻并没有维持太久,恩斯特便移情别恋坦宁,并最终在1946年,与这位人生最后的伴侣结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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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萝西娅·坦宁的布面油画,《生活画》,1954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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浦东美术馆内,《生活画》
这段复杂的情感纠葛,在艺术作品中也有所体现。卡林顿绘制的《马克斯·恩斯特肖像》最终被古根海姆收藏。而古根海姆与恩斯特离婚案焦点的爱犬,则成了坦宁画中的主角(《生活画》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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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生活画》被做成了打卡点,你也可以与古根海姆的爱犬拥抱合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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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伦丁·彭罗斯肖像,她是一位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
1943年初,纽约艺术圈发生了一件大事。在杜尚的建议下,古根海姆在自己新开张的纽约世纪艺术画廊里,办了一场只有女艺术家参与的“31位女性的展览”。恩斯特就是在这场展览遇见了坦宁。
放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,“31位女性的展览”是极为疯狂和反叛的。在超现实主义兴盛的1930年代,女性艺术家虽然会得到承认,却不会享有和男性艺术家同等的尊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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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娜·霍克的纸上拼贴和水粉画,《来自<民族学博物馆>的典藏》,1929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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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迪丝·瑞明顿的布面油画,《诱饵》,1948年
一百年后,这次超现实主义展览补上了遗憾。不少杰出女性艺术家的作品都有参展,除了展现惊人的创作才华,也让观众一窥她们在作品背后的强烈个性。
卡林顿曾在米罗指使她买烟时,瞪着他说,“你自己去。”当被其他男性艺术家视为缪斯,她说,“我警告你,我拒绝成为一件玩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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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伊恩的布面油画,《森林的消息》,1936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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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森林的消息》细节
另一位捷克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则更加大胆。1923年的春天,这位艺术家坐在咖啡馆里,决定摒弃自己的本名玛丽·切尔米诺娃,改为不分性别的名字托伊恩。
托伊恩希望让名字不要再受到性别限制,在生活中也穿男装示人,大胆的性别探索让其受到狂热的崇拜。此次展出的《森林的消息》是托伊恩尺幅最大、最重要的作品。
“她们已经被忽视了很长一段时间,所以我们一直在努力弥补。”西蒙·格罗姆说。
浦东美术馆恩斯特西蒙·格罗姆达利卡林顿发布于:安徽省声明: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,搜狐号系信息发布平台,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。